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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卷二計中計美人謀077互換,真是絕配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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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卷二 計中計 美人謀 077 互換,真是絕配 (1)

“莫名其妙,”君夜離心情惡劣到了極點,“益陽王就由著司徒靜言胡鬧不成,海角小樓豈是好招惹的!”

“你對海角小樓好深的成見,”紫凝淡然一笑,“夜離,別告訴我你也跟世人一樣,視海角小樓為歪門邪道,瞧他們不起。”

雖說她一向特立獨行,從不在乎旁人的異樣眼光,但如果連君夜離也輕信傳言的話,她總是會失望的。

“當然不是,”所幸君夜離一口否認,神情已大見緩和,眼眸中浮現出一種異樣神情來,“公道自在人心,正邪自古難辯,何況如今這世上,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行事,要比歪門邪道卑鄙無恥的多,紫凝,你夫君我從不拘泥於那些俗禮,你大可不必拿這話試我。”

何況,他還有一件事一直瞞著紫凝,就是不想她心生誤會,不過現在看來,他似乎是多慮了,紫凝行事一向只求心安,不管世俗名利,跟他還真是絕配。

紫凝眼中現出滿意的笑意,“既如此,之前不曾遇上我時,你為何沒有求助於海角小樓?”忍受“嫁衣神功”的折磨,還有腹中之毒的苦,是好玩的嗎?

“我付不起酬金。”君夜離開玩笑地說一句,見紫凝瞅他,趕緊解釋道,“好啦,跟你說實話,我體內之毒有母妃的情蠱壓制,這些年並未再發作,是外面的人不知內情,以訛傳訛罷了。至於‘嫁衣神功’,”他忽地冷笑一聲,“我雖知它反噬很厲害,可只要能迅速提升功力,替母妃報仇,這些根本不算什麽!”

紫凝其實也明白他的心境,點了點頭,“我明白,不過你體內的毒只是被壓制,而並沒有解,不能一直這下去,待選拔賽過了,我再好生替你診治。”

“好,”君夜離自然是沒有異議,看著紫凝關切自己的模樣,他感動莫名,玩心大起,摟著愛妃上下其手,“紫凝,選拔賽就要開始了,你就不給為夫一點戰前福利麽……”

紫凝忍不住想要翻白眼:又來了,這個很好玩嗎,一天下來他不尋機占她些便宜,就不算完。“少來!”她照例是一胳膊肘子撞向他胸膛,“一邊去!”

往常君夜離都是假意呼痛,而後也就罷了,誰知道這次他卻被紫凝這一下撞得倒在軟榻上,抱著心口沒了聲息。

“還玩?”紫凝哭笑不得,“你方才不是說太後微恙,要入宮向她問安嗎,還不走?”

誰料君夜離卻忽地開口,聲音都開始發顫,“紫凝……快……出去……”

他這般反應,紫凝怎麽可能看不出有異,臉色一變,撲過去扶住他,“夜離,怎麽了?!”她方才根本就沒用力,怎麽可能傷到他,難道——

“走啊……”君夜離急了,使力推她肩膀,“快出去……會……嚇到你……”他眼中已開始密布血絲,皮膚下的筋脈開始扭曲變形,一會兒他的樣子會變得異常可怖,不是常人能夠承受得住的。

不過,他是疏忽了,上次在大月國,他內功反噬之時,無華將紫凝請了去,已經見過他這樣子了,當然不會被嚇到。

短暫的吃驚過後,紫凝迅速冷靜下去,坐到他身邊去,一邊替他把脈,一邊問,“內力反噬了?”

“……是,”君夜離想要抽回手來,勉強控制著自己的神智,“你先……回去,一個、一個時辰後,我就沒事了……”

不想自己這樣狼狽、醜陋的樣子給紫凝看到,她一定會嚇到,而且等下他會控制不了自己,萬一傷到她,他會心疼死。

“你以前都是這樣,一個人忍著,是不是?”紫凝咬唇,雖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,以痛哭流淚來表達對心愛之人的疼惜之情,卻緊緊抓住的君夜離的一只手,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打算,“受不住了,就咬我。”

“我怎麽……舍得……”難得君夜離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,拼著最後的力氣推她,“你……出去啊……”

“我出去了,怎麽幫你?”紫凝沖他一笑,如雲破月現,美得如夢如幻,令人不自覺地為之沈淪。

替君夜離把過脈之後,她已明白這嫁衣神功的運行之法,隧並指點了他胸前數處大穴,而後將自身的內力透過掌心,緩緩輸送過去。

君夜離只覺得猶如有一股暖流進入體內,慢慢撫平體內扭曲的筋脈,那令人瘋狂的疼痛頓時得到了緩解,他才要失控的神智也絲絲回轉,慘白臉一笑,“謝謝……”

“跟我別說這種話,”紫凝板起臉來,卻忽地一笑,“再說,大恩不言謝,你這會兒不是應該說,無以為報,以身相許嗎?”

君夜離微一楞,繼而失笑,“……我許……”許你一輩子,也只許你一輩子。

紫凝低頭,在他冰涼的唇上印下一吻,“閉上眼睛睡一覺,醒來就沒事了。”

有她在自己身邊,君夜離無比地安心,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法子,往常他只能清醒著硬生生承受這噬骨的疼痛,這次頭腦卻昏昏沈沈,眼皮越來越重,不知不覺間,就沈沈睡去。

確定他已經陷入昏迷狀態,紫凝才緩緩松了一口氣,從他頸間輕輕拔出一根細長的銀簪,插回發間去。若不以此法讓他昏睡,只怕他又要發起狂來,不是傷人,就是傷己了。

當然,此法很傷人,君夜離這一睡至少要十二個時辰,不到萬不得已,她還是不想用到,最重要的是從根本上解決君夜離這內功反噬之苦才行。

這一夜君夜離睡得很安穩,直到晨起也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。

無華進來稟報,說是宣景帝請紫凝入宮,替太後診病,囑咐無華照顧好君夜離,她梳洗一番之後,帶著夕月一起入宮。

——

“司徒靜言去過魅王府?”沐煙籮仔細塗著右手的指甲,一個一個血紅刺目,她看起來很滿意的樣子。

海角小樓回了帖,不接受她的請求,她雖然生氣,倒也沒覺得是對方不講道理,正想另外尋方法解決此事,司徒靜言這個時候上魅王府,會是為了什麽?

“是的,小姐,”丫環新晴小心回話,“不過聽說魅王沒給司徒郡主好聲氣,她是哭著離開的。”

“有什麽奇怪,”沐煙籮不屑地笑了笑,“只要有安寧公主在一天,魅王眼裏就不會有別的女人,她在這般時候上趕著去找人討厭,怨得了誰。”

“是,小姐,”新晴討好地笑道,“還是小姐英明睿智,待六國爭霸賽上一舉成名,太後就會替小姐做主,旁人誰還能說出個不是來。”

沐煙籮輕輕向指甲吹著風,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“那個嗎,到時候再說。”看她的樣子似乎不在乎,但對於此次爭霸賽,她卻是志在必得,暗裏較著勁呢。

侍衛進來稟報,說是馬車已經準備好,打扮停當的沐煙籮隨即起身,“進宮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新晴趕緊上前扶住小姐,一起出了門。

太後身體染恙,沐煙籮自然是要入宮探望的,以顯示她的知書達理,何況這種事情她一向走在前頭,司徒靜言也是一定會入宮的,若被她搶了先,豈不沒面子。

一路通行無阻地進了坤元宮,好在沐煙籮是第一個到的,見過禮之後,坐了下去,一副恬靜淡然的樣子,“太後身體可好些了嗎?”

太後臉色發黃,時而咳嗽幾聲,看上去精神是不太好,聞言搖了搖頭,“哀家老了,這身子是不中用了。”

“太後說哪裏話,”沐煙籮甜甜一笑,“太後風華無雙,才不才老呢。”

縱使太後是心性寡淡之人,聽了這話也不禁心裏舒坦了些,笑道,“你這丫頭,就是嘴甜!哀家都是四十幾歲的人了,哪裏還有什麽風華!”

“太後就是風姿不減當年嘛,”沐煙籮對著太後撒嬌,也不嫌惡心的慌,“待臣女到了這般時候,能有太後一半氣度,臣女就要燒高香了。”

太後越發忍不住地笑,病容也去了大半,“你這丫頭,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!”

兩人正說笑著,司徒靜言走了進來,一見沐煙籮這諂媚的樣子就來氣,向太後見過禮之後,皮笑肉不笑地道,“妹妹又逗太後開心了,真是好本事,姐姐我就不行了,一直是個嘴拙的,做了什麽事也不會說。”

她之意自然是說,沐煙籮是個光說不練的嘴把式,而她則只會腳踏實地做事情,從不張揚炫耀自己,這樣的言語游戲,她倒也玩得上手。

若論及學識,沐煙籮當然在司徒靜言之上,如何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音,心中再有氣,面上也是一副溫和無害樣,“姐姐取笑了,我只是陪太後隨意說說話,這算什麽本事。”

太後也淡然一笑,“煙籮只不過想逗哀家開心罷了,也是個有心人,靜言,坐下說話吧。”

沐煙籮暗暗得意,趁太後不註意,向司徒靜言投去挑釁的一瞥:太後就是格外喜歡我,有本事的,你放馬過來。

司徒靜言氣的要死,當著太後的面自是不能發作,只能裝作沒看見。

內侍恰好這時候進來傳話,“太後,魅王妃到。”

“請她進來說話。”太後坐正身體,一副威嚴的樣子。

內侍轉身出去,不大會兒紫凝和肩背藥箱的夕月一起進來行禮,“見過太後。”

“不必多禮,坐下說話,”太後對紫凝的態度較之以前溫和了許多,大概也是受宣景帝的影響,加上紫凝的確進退有度,讓她頗為滿意,“近日可好?”

“紫凝安好,多謝太後掛念,”紫凝淡然一笑,打開藥箱,將藥帎拿了出來,“容紫凝替太後診脈。”

司徒靜言瞄她一言,將沐煙籮給的氣都發洩在紫凝身上,沒好氣地道,“安寧公主,你可仔細著些兒,太後千金之體,出不得半點差錯!”

“司徒郡主既對我不放心,不如你來替太後診病如何?”紫凝眼神清冷,出語更是絕決。

“你——”司徒靜言給噎得差點上不來這口氣,臉色已發青,“你什麽意思——”

“靜言!”太後臉一沈,暗道這丫頭怎麽越來越沈不住氣,“既是哀家將紫凝請了來,總是信得過她,何須你多言!”

她哪裏知道,司徒靜言是因為請君夜離接受海角小樓的人解毒不果,紫凝又沒給她好聲色,這口氣她還一直憋著呢。可惜的是,她要出氣也不找對地方,在太後面前就撒潑,這不活該嗎?

沐煙籮自然是樂得看笑話,坐在一邊但笑不語。

“……是,臣女失態,太後恕罪,”形勢比人強,司徒靜言再氣也只能強自忍耐,“臣女只是擔心太後的身體,別無其他。”

“哀家知道你有心,”她一服軟,太後的神情也大見緩和,“不過紫凝的醫術天下皆知,哀家相信她。”

“謝太後,”紫凝不卑不亢地回話,“請太後放心,紫凝一定盡全力醫治太後。”說罷將小藥帎放下,開始替太後診脈。

一會兒之後,她收回手來,淡然一笑,“如今天氣酷寒幹燥,太後是染了風寒,五內卻又燥熱,是以才咳嗽不止,紫凝開幾副藥,太後先吃吃看,慢慢調理,會好起來的。”

太後原也是擔心自己得了什麽重病,總有些壓抑,如今一聽紫凝這話,登時放下心來,“那就好,哀家也可以放心了。”

紫凝坐到桌邊,仔細寫下藥方,再囑咐服侍太後的宮女如何煎藥,不可大意之類,很是認真。

太後看得出紫凝行事穩重仔細,即使她別有所想,也還是越來越覺得,唯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皇長孫,之前她對紫凝,也委實有些不公道了。想到此,她心下頓生歉意,對紫凝的態度越發溫和起來,“選拔賽就在這兩天,你可準備好了嗎?”

雖說一直以來,保家衛國是男子的責任,不過因為西池國是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,所以國無論男女,都可習武,而且也是西六國的慣例:每次的爭霸賽,各國五名選手當中,必須有兩名是女子,以便給各國女子展露身手、名揚天下的機會。

“有勞太後掛念,”紫凝答的不動聲色,“紫凝也沒多少本事,到時定會盡力一搏也就是了。”

司徒靜言和沐煙籮越發面露得色,她們還不曾見過紫凝的真功夫,以為她只是醫術了得而已。這六國爭霸賽上,是男對男,女對女開打,但最後的成績要一起算,五局三勝。

最後能參加六國爭霸賽的,都是各國的高手,動起真功夫來,絕對不是兒戲,最後起決定性作用的,自然是個人的武學修為,她兩個不知紫凝的深淺,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,這信心可是足的很呢。

而且今年有可能增加文試之事,沐煙籮已經略有耳聞,她自恃文采過人,意外地又增加了數成勝算,不由她不暗暗得意,好像最後的勝利者已經是她了一樣。

“如此甚好,”太後又轉向另外兩女,“既然定了規矩,那就依此而辦,你兩個不可越矩,知道嗎?”

兩女立刻恭敬地道,“是,太後。”

拜見完太後出來,司徒靜言立刻一臉不屑地道,“安寧公主,你的藥到底行不行,別害太後越吃越咳才好。”

“只怕不能如你所願,”紫凝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“太後只是偶染小恙,很快就會好起來。”

“你——”司徒靜言這個氣,北堂紫凝這話豈不是說她盼著太後生病嗎?這個可惡的女人,為什麽只要一開口就能堵到她啞口無言,上輩子她倆一定是仇人!

“安寧公主還真是伶牙利齒,”沐煙籮按捺不住了,神情嘲諷地接過話來,“也難怪魅王殿下會被你迷到神魂顛倒,光是這三寸不爛之舌,也足以勾魂奪魄了吧?”

紫凝轉目看向她,似笑非笑,“怎麽沐姑娘也沈不住氣了?既然話說到這裏,我還真就得提醒你們一句,夜離是專情之人,即使沒有我,他也不可能同時娶你們兩個進門,你們以為聯手擠走我之後就會天下太平,那就太愚蠢了!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你——”

司徒靜言和沐煙籮同時大怒,但也在瞬間想到了一個問題:即使除去紫凝,她兩個也不可能同時嫁給君夜離,所以她們是敵非友,怎麽可能合作!

在兩人互相戒備、敵視的目光中,紫凝冷然一笑,旁若無人地離去。

夕月想一想方才的情形就覺得好笑,“小姐這一招真是高明,她兩個都是自以為是的主,打的越熱鬧越好!”

說起來小姐對付敵人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,只要隨隨便便使一計,就能兵不血刃達到自己的目的,這比真刀真劍去打一場,不知道要劃算多少倍。

紫凝揚了揚眉,“她們若不癡心妄想,不自量力,也不會上我的當,我不過讓她們的黃梁夢早一點破滅而已,就她們這點本事,也得有資格跟我過招!”

夕月對主子的敬佩之情更甚,讚道,“小姐英明!”

回到魅王府時,天已近晌午,昏睡了一夜大半天的君夜離已經醒了過來,正坐在桌邊喝水,臉色出奇的蒼白,看著就讓人心疼。

“覺得怎麽樣,身體還痛嗎?”紫凝坐過去,滿眼的關切,摸了摸他的臉,“會不會頭暈?”

君夜離自然是樂得享受愛妃對自己的疼惜,咧嘴一笑,“已經沒事了,你別擔心,而且多虧了你,這次我只是睡了一覺就挺過來,已經是天大的恩賜。”

“你倒容易滿足,”紫凝白了他一夜,隨即正色道,“夜離,我跟你說真的,這嫁衣神功你不能再練了,否則只會讓你筋脈盡斷而死,沒有半分好處的。”

無華一聽這話就急了,“殿下——”

“我要練,”君夜離一個淩厲的眼神過去,無華凜然閉了嘴,他覆又緩和了些,“我有很多事情要做,不提高自己怎麽行。而且我已經練到這份上,放棄豈不可惜。”為練此功,他背地裏付出了多少艱辛,無人得知,如今強敵環伺,六國爭霸賽亦是迫在眉睫,他絕對不能放棄此功,否則一切就將是枉然。

“夜離,你知道嫁衣神功何來此名嗎?”看紫凝的樣子似乎另有打算,所以君夜離拒絕放棄,她一點都不見怒色。

“什麽?”這個君夜離還真不知道,只是機緣巧合下得到此功,稍加修練既體會到它的強大,所以才一直修練而已。這是他深厚內力的根本之所,若失了此術,他一身絕學也就廢了大半,以後別說報仇建功了,只怕連自保都成問題,他如何會甘心。

“所謂嫁衣神功,就是‘為他人做嫁衣裳’,”紫凝淡然一笑,侃侃而談,“你辛苦修練來的內力,根本無法為己所用,只能將它過給別人,白白便宜了別人,對修練者本身一點好處都沒用,所以才得此名。”

君夜離恍然,讚道,“紫凝,你還真是無所不知,為夫佩服。”

“這不是重點,”紫凝拍了他一下,“你認真一點!我知道你一心尋找蕙妃,想要為她報仇,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,照這樣下去,你等不到見到蕙妃的那一天,自己就會先痛苦地死去。”

“我一定會找到母妃後再死!”君夜離信誓旦旦,握緊了右拳。

誰料話音沒落,就被紫凝一巴掌拍在臉上——當然是沒舍得用力的,她是給氣的狠了,忽一下站起來,冷冷道,“既然這樣,隨便你!與其到時候看著你痛苦死去,我還不如現在就去找別人,省得到時候看不下去——”

“紫凝紫凝!”君夜離頓時慌了,一把抱住她,將臉在她後背上蹭個不停,小狗一樣的,“別跟我說這種話,我會當真的!——好啦好啦,聽你的還不成?不準你離開我,不然我天涯海角都會抓你回來,不信你就試試!”

無華訥訥紅了臉,暗道還是王妃有辦法,一句話就勸得殿下放棄練這邪功,真厲害。

紫凝暗暗偷笑,回身時卻還是板著臉,“誰要試!說正事,我要你放棄,並不是要你散功,趁著你現在功力未深,還有救,否則再過些時日,就真的神仙難救了。”

君夜離奇道,“不散功,要怎麽辦?”

紫凝一笑,點了點他的鼻尖,“你這好奇的樣子像只狗狗!我的意思是,我拿功夫跟你換,嫁衣神功雖說只能便宜別人,但有我在,當然是要便宜我了。”

君夜離越發奇怪,也顧不得跟她計較被說成“狗狗”的事,“你?能成嗎?”他雖然也知道紫凝內力深厚,但男女有別,紫凝別練的內功必定是以柔克剛,換給他怎麽能用?

紫凝一眼便看出他的疑慮,傲然翻了個掌,“我所練的,是至陽內力,你這嫁衣神功,其實更適合女子修練。”這一點光是聽名字,就能知其深意了。

當初她摔下懸崖,不但毀容毀目,更是身體大損,師傅為了救她性命,才教了一她一套至陽至高的內功心法,以讓她沖破自身玄關,卻沒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,為的就是要在今日,跟夜離互換內力,讓彼此都變得更強大!

君夜離驚喜莫名,“當真嗎?!哈哈,紫凝,我們兩個果然是絕配!”說罷抱住愛妃,狠狠吻了一下。

紫凝好氣又好笑,又是一巴掌拍上去,“無華還在,你多少避諱著點兒,你這哪裏像戰神!”色狼還差不多,他也不怕在手下面前露出這等模樣,失了威信,以後怎麽號令三軍。

“屬下什麽都沒看到!”無華當然知道什麽時候該消失,踮腳就跑了出去,“屬下去門外守著,殿下跟王妃好好修練!”至於具體的修練內容嘛,少兒不宜,謝絕參觀。

君夜離和紫凝相視一笑,隨即收起頑態,一起到床榻上盤膝坐好,放下紗帳來,紫凝正色道,“閉上眼睛,全身放松,慢慢呼吸。”

君夜離照做,才一下下就忍不住了,睜開眼睛,笑得暧、昧:鵝黃色紗帳掩映之下,紫凝的臉越發嬌俏動人,兩人距離如此之近,她身上的清香之氣撲鼻而來,這般秀色可餐,他一個健康而正常的、血氣方剛的大男人,如何經受得住!

“認真一點!”察覺到他的不安份,紫凝氣極反笑,又是一掌拍上他天靈蓋,“夜離,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,若有一點差錯,你我輕則殘廢,重則沒命,你知不知道!”

君夜離神情一震,立刻收斂心神,點頭道,“我知道,你且放心,開始吧。”自己出事倒沒個什麽,若連累紫凝受苦,則非他所願,他趕緊深深呼吸,全身放松。

兩人都是武學高手,有些事情不必明言,都知道該怎麽做。平息好全身的內息之後,兩人雖都閉著眼睛,卻似心有靈犀般,緩緩擡掌,對上對方的掌心。

紫凝內力運處,將君夜離體內一部分內力吸入自己體內,運轉一個周天,待身體接受之後,再將自己的一部分內力傳給君夜離,兩人互為照應,慢慢將之與自身融合,不大會兒就漸入佳境,渾然忘我……

——

這天就是爭霸賽選拔的日子,一大早無華就安排好一切,待君夜離和紫凝收拾停當出門來,他恭身道,“殿下,王妃,請。”

君夜離扶著紫凝上車坐好,吩咐啟程。從魅王府到京城第一莊,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的路程,不必急。

這兩天與紫凝互換功力,君夜離也隱約感覺到了此法的妙處,體內一直以來的凝窒感大為減輕,身體較之前暢快了許多,甚是舒服。反觀紫凝,也是面色紅潤,眸子水瑩亮澤,修為又進一步,兩人這次還真是互為補給,都大為受益。

“夜離,千萬記著這段時間不可強運內力,”紫凝不放心地再囑咐一遍,“今日只是選拔賽,不必你親自出手,等你我內力完全互換,融匯貫通之後再說,知道嗎?”

“知道了,愛妃,”君夜離心情大好,摟著紫凝偷得幾個香吻,稍做安慰,“我心中有數,你不必擔心。”

紫凝一笑,算是默許了他的偷香行為,而這無疑讓君夜離越發大膽起來,一路上親親摸摸,軟語溫存,不知不覺間,就到了第一莊門前。

“這麽快就到了?”君夜離大為詫異,暗道還沒跟紫凝親熱夠呢,掀開車簾一看,好麽,雖然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參加今日選拔賽的人,可這黑壓壓一大片,也著實讓人眼花。

“利欲熏心,偏生又不自量力,非要湊這熱鬧,也不怕丟了性命。”紫凝這話也只是就事論事,並沒有瞧不起誰之意。

“世人大多如此,不必理會,我們進去再說。”君夜離扶著她一起下車,自有哥舒笑安排的人將他們從另一道門請進去,直接進了大廳。

君夜辰、君夜燎、梅丞相、哥舒笑等人都已經等在廳上,君夜離跟紫凝一入內,眾人都起來見禮,之後紛紛落座。

雖說文試之事還沒有最後定下來,但西池國大批寒窗苦讀、學識頗豐的學子們都覺得有了出人頭地、光耀門楣的機會,全都爭先恐後地擠了來,加上原先就該來的武者,文臣武將一起到場,好不熱鬧。

不過,因為最終的優勝者是要助西池國奪得統治權,所以來參加選擇的大都是皇親國戚,達國顯貴,或者非江湖幫派中的好手,至於一宮雙城等諸多門派麽,朝廷對他們當然是不可能完全地信任,即使勝出,也不會被委以重任,所以他們都很聰明地選擇回避六國爭霸賽,事實上對西池國來說,是一大損失。

當然,不獨西池國這樣,其餘五國大致不差,盡管沒有明說,但這是人人盡知之事,不必多言。

丞相梅盛堯先是不著痕跡地仔細看了君夜離一會,見他精神似乎很好,那毒應該還不會要了他的命,稍稍放心,恭敬地開口,“魅王殿下,今年是否還是依照去年慣例進行選拔?”

上一次西六國大賽,盡管君夜離剛剛十七歲,卻是一鳴驚人,最終戰勝對手而為西池國奪得了其後五年的統治權,所以他在這件事情上的地位可謂舉足輕重,當然是要先問過他的意見。

“可以,”君夜離微一頷首,“不過丞相大人和司徒世子今年要負責文試的選擇,武邊本王和二弟會看著,丞相大人放心就是。”

梅盛堯立刻起身,一揖到地,“臣不敢!臣才疏學淺,不敢擔此大任!”他這話就完全是自謙了,於治國理政方面,他頗有見解獨到之處,他看人的眼光,值得信任。

“丞相大人客氣了,”君夜離也就客套一句,沒曾聽到司徒陽燁的回應,轉目看過去,“司徒世子?”

事實上司徒陽燁從紫凝一入大廳開始,目光就停留在她臉上,移不開了。他一向清心寡欲,雖已年滿雙十,卻從未對哪個女子動過心。

可紫凝最為耀眼的不僅是她絕美的容貌,還有她身上那種冷靜空靈的氣質,舉手投足間自然流淌的風韻,都讓他為之傾倒,明知道這樣盯著人看不合禮儀,卻還是無法自已:

世間竟有這般不染纖塵的絕色女子,他今日算是見識了!

紫凝一向感覺敏銳,司徒陽燁的目光又足以穿雲裂帛,她如何會感覺不到!不過,她約略獨到了他的身份,又想起君夜離曾經說過,此人品性清廉,並非惡人,故而才不曾對他生出厭煩之心來而已。

不過,他這樣盯著自己看的時間,是不是有點太長了——

“久聞司徒世子文采出眾,而今又是西池用人之際,想來世子不會拒絕夜離之請吧?”紫凝衣袖一揮,一股並不算強勁的內力撲了過去。

司徒陽燁氣息一窒,上身向後一仰,總算回過神,卻已是滿臉通紅,趕緊低頭掩飾窘態,“……是……臣……不會……”說完又是一楞:不會什麽?

君夜離方才自是看得分明,司徒陽燁居然對紫凝起了心思,他心頭一怒,冷聲道,“司徒世子是否心有不甘,只管提出,本王不會強人所難。”

一旁的司徒靜言接上話道,“魅王殿下息怒,臣女的哥哥一直想為國效力,怎會不甘,魅王殿下放心,臣女和哥哥都會竭盡所能,肝腦塗地,在所不惜!”邊說邊掐了哥哥的胳膊一把:你差不多一點,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呢,你是有多想丟父親的臉!

司徒陽燁尷尬萬分,臉上紅了又白,趕緊告個罪,向後退了幾步,不敢再看紫凝。

不過,只是這一個回合,司徒靜言已經看出哥哥對紫凝動了心,不由她不暗暗高興:既然這樣,不除北堂紫凝也行,把她配給哥哥,自己不就可以獨占魅王,他們成了一家人,就更不用分彼此,豈不皆大歡喜?

紫凝只看得司徒靜言幾眼,就已經大致猜出她在想什麽,嘴角一挑,嘴唇微動,無聲說道:你做夢。

司徒靜言卻不以為意,滿腦子覺得此法可行,眼珠滴溜亂轉,打起了主意。

接下來的事情就按部就班地進行,侍衛將報名參加文試之人分組安排好,不論男女,一起比試即可,最後獲勝的二十人進入決賽,由梅盛堯跟司徒陽燁出題,最後選出五人,準備參加其後的六國爭霸賽。

武試這邊因為有往年慣例可以遵循,所以要順暢得多,男女分開,準備開始。

比試場地在第一莊的練武場,中間是高高的臺子,很是寬闊,四周則是一行一行整齊排列的座位,幾乎座無虛席,足見這五年一次的選拔賽有多受西池國人重視。

盡管天氣嚴寒,可各參賽之人卻都興奮得兩眼放光,臉頰通紅,絲毫感受不到寒意一樣。不過幸好今日陽光明媚,風也小了些,雖說莊中各處還有積雪,不過無傷大雅,眾人是不會在乎的。

上位搭起的亭子裏,是君夜離、紫凝他們,司徒靜言、沐煙籮等人則在兩旁坐著,她兩個雖然表面一副鎮定的樣子,卻明顯都是躍躍欲試,都把今天的比試當成了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了。

這個大臺子又分成四個區域,每次有四對選手兩兩對決,直到決出最後一個勝者,再與其他組勝出者比試,依次類推,直到決出最後的五人為止。

比賽一開始,那些沒怎麽有經驗,或者急於露臉的家夥們就迫不及待往臺上跳,當然是沒幾招就被打下臺來,摔得橫七豎八,惹來陣陣嘲諷的笑聲。

一般而言,這樣的比試不到最後是沒有什麽可看性的,紫凝只看了幾眼,就覺得乏味,四下看了看,憑著她的眼光,沒發現有什麽絕頂高手,不禁為西池國此次六國爭霸賽擔憂起來:君夜離武功縱然高強,可如今正與她交換內力,到爭霸寒時未必能夠完全成功,若他不能出手,西池國還要指望誰?

她自己嗎?

正想著,卻忽聽臺上有人叫道,“安寧公主,請賜教!”

紫凝回神,卻見司徒靜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跳到臺上,當然女子只能跟女子比,而她的刁蠻狠辣京城無人不知,有那麽一兩個女子上臺後很快敗下陣來,沐煙籮不知道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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